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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没有留手,就是奔着杀了宋鲲去的。
宋鲲大怒,这是视人命如草芥吗?他向旁边跳了一步,避开了这一剑。
然后一脚踢在将尉身上。
将尉脚步虚浮,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
副尉则在旁边大叫了一声:“混账,汝要造反吗?”
宋鲲把腰间的柴刀拔出来,冷冷的看着副尉:“老子就是要反。”
副尉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就去拔腰间的佩剑。
宋鲲再无犹豫,手中的柴刀向前一送,把副尉的喉咙刺穿了。
将尉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猛然间看见这一幕,整个人都吓傻了。
就趁他发呆的工夫,吴广夺了将尉的剑,将他也刺死了。
两名军官被杀,戍卒们个个惊恐万分,有不少人已经犹豫着要逃跑了。
这时候,陈胜大喝一声,跳到了一块巨石之上,向众戍卒大喝一声:“我们反了吧,杀到咸阳,自己做皇帝,做王侯。”
戍卒们个个六神无主的样子,显然谁也没把陈胜的话当回事。
宋鲲有点懵:“不对啊,这时候不应该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吗?难道史实并非如此?看来大泽乡起义,是被太史公润色过的啊。”
戍卒已经有逃跑的了,这种事,一个人能带走一串,一串带走一群。
眼看着九百戍卒要做鸟兽散。
到那时候,真正犯了事的宋鲲陈胜三个人,就只能亡命天涯,做一个随时被抓的通缉犯。
想要活,就得拉着很多人一起干。
眼看事情迫在眉睫,宋鲲也顾不得什么了,叫了一声:“我等已经误了去渔阳的期限,按律当斩。
尔等即便逃走,又能到何处去?一旦被抓,同样是死路一条。
不如反了吧,如果侥幸不死,还可以做王侯将相。”
戍卒们一听这话,脚步不由得放缓了。
随后,王举疑惑的说道:“为何我听说,贻误期限,只是杖责三十呢?”
宋鲲冷笑了一声:“听说?汝打算用道听途说保命吗?有胆量的话,汝自可以去渔阳,看究竟是杖责还是斩首。”
王举缩了缩脖子,他显然没有拿脑袋去试的胆量。
宋鲲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糊弄过去了。”
其实关于秦律,后世有不少讨论,一般认为,失期不至于处斩。
可关键在于,秦律虽然严密,奈何秦人大半都是文盲,根本不了解律法,所以有心人随便编造一些谎言,就把他们糊弄过去了。
戍卒总算被安抚下来了,随后,按照陈胜的要求,戍卒们排着队给将尉身上一人来了一刀,这叫纳投名状。
你既然刺过将尉,别管他是活人还是尸体,你都已经是反贼了,没有回头路。
一个时辰之后,将尉被剁成了肉酱,所有的戍卒也踏上了不归路,只能跟着陈王一条道走到黑了。
接下来,陈胜率九百人占据了大泽乡,直接住进了乡中三老家中。
大泽乡是穷乡,名义上三老有三个人,其实真正管事的是其中唯一的富户范陶。
人称范公。
范公家中有大屋,有良田,有美女,有牛羊,不计其数。
陈胜带着戍卒杀牛宰羊,饱餐一顿,戍卒们像是几辈子没吃过肉了,一边大嚼一边大笑,吃到激动处,忍不住高呼:“快哉,快哉,虽死亦足啊。”
相对来说,吴广和宋鲲就吃的斯文多了。
吴广是因为有风度,宋鲲是因为……在后世吃惯了精致的菜肴,对这种盐水煮肉,实在提不起兴致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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