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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第2页）

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霄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无尽头！

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你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白龙哥哥！”

龙雪听了不觉痴倒，忍不住现了身，“因何吟唱这女孩子的诗呢？”

琴音戛然而止。

“雪儿，找我做什么？”

“好听的白龙琴，也应该是有美人相随，才不枉此桃花林一行啊！

九九归一，七子陨落，花落人亡两不知，白龙哥哥是不是在为了自己的宿命百感伤呢？龙雪愿为君分忧。”

“雪儿……”

“白龙哥哥可千万不要自己承受痛苦，我，还有离天哥哥，鱼儿，启王，凤凰姐姐，紫玌哥哥，黑麒麟，江南三少，宇文守约，不都是一心牵挂着白龙哥哥的吗？”

龙雪说着，不由得想起了与《葬花吟》相呼应的《题帕三绝》。

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却为谁？

尺幅鲛绡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

抛珠滚玉只偷潸，镇日无心镇日闲；

枕上袖边难拂拭，任它点点与斑斑。

彩线难收面上珠，湘江旧迹已模糊；

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识香痕渍也无？

白龙悲叹身世宿命，龙雪为他担心，为他牵挂，他们，本来就是如潇湘怡红一般天生一对，怎奈九王争霸，往事如烟，九雄乱世容不下这霁月清风，往事只能回味。

龙雪见时光易逝，往事随风，不禁忆起《牡丹亭.惊梦》中的词句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乱世情仇，当真是，一世浮生一刹那，一树菩提一烟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