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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夯及多,他正因喂药的事故不自在,亏得茅膏和迈衫好生与他揉捏了一番,这才将将平复。
正自打量岛上的光景,若干破旧的长屋,嵌刻着老式的石雕,别有韵味。
屋顶颇高,左右两头兀自翘起,民人常说起,长屋前面的角代表自己的高度,后面的角代表路柴的高度,他这长屋两头一般高,像极赛牛盛会里昂扬的牛角,看着格外肃穆。
里间虽简陋,却拾掇得干净敞亮,周遭满是鸭脚木,杂以俏皮的虾脊兰和娇艳的蝎尾蕉,颇有意趣。
一脉脉增生的榛句喇,好似刻意引就,竟能顺着直走到另一栋长屋,造化天成。
即便掉光了叶子的枯藤老树上,也附着成串的酸酸果,苍翠的参天古木亦不及它洋溢的勃勃生机。
粗糙的祭祀台上种着曼陀罗和红毛胆,三三两两的猴子在此间窜上跳下,打破沉寂,教人忍俊不禁。
夯及多唏嘘,咂舌道:“血统高贵的人,即便小破岛给他住着,也能引得周遭草木葳蕤,呈现一派巍峨气象。”
冷不丁瞧见眉书言同玛丝罗过话,还一道儿茗茶,忽地大不自在。
及至眉书言行至跟前,夯及多没好气道:“才刚进去,有这许多话可说,值得现在才出来?”
复又对周遭的奴隶喝道:“你们都退下,我和言官有事商议。”
眉书言晓得王子吃心,今日又不得畅意,正是郁郁不忿的当口,少不得拿他作筏子,村他排解。
故而款款地说:“岛上的奴隶不好,使唤不动,伯勒难免抱怨。
又因淡水不足平日供应,少不得说道,她难得与人言语,这才同她多议论几句。”
夯及多不悦:“当日要拨心腹,你说不如现买,真有个好歹赖不到我头上,可你看看适才窜进来那两个,满嘴里荤吣,表白好些个奴人民人的大实话,未免落得个残暴杀戮的名声,我又不能发落,脸面都赔净了。”
眉书言登时赔小心:“王子说的是,才刚那两个的确混账,晚点我亲自料理。”
夯及多又道:“她嫌奴隶不好,就裁撤了换上些好的使,淡水又不值什么,多多买些备着,记得,务必拣棉兰的温泉与她,她的肌肤微丰,合该好生娇养。
你这差事当得,点子小事也要她发愁,没得教人商户笑话王族连个体面都没有!”
眉书言唯唯诺诺,转念说道:“王子的意思,是让伯勒在此长住?”
夯及多太息:“今日闹了这一出,民人和奴人那些脸色,你是没瞧见怎地?一个个,看我跟黄鼠狼似的,对那病央没安好心,连个药也喂不上。
当下,要把她的伯勒接出岛去,指不定怎么编排议论!
届时,我该如何同太后勒、后勒和王央交代!”
眉书言故意道:“不过民人奴人一流,分几次竟够料理,王子轻易就怕了?”
夯及多白了他一眼,径自分说:“为着甘氏一族,太后勒和王央的风声十分不雅,肯留着病央,多半也是为这个。
太后勒的洗**出身,那是举国闻名的,有赞她能的,有贬她毒的,有排揎称愿的,更有甚者把她归于淫奔之流,难听到十倍去!
她虽面上不显,但凭她对我的宠爱,我到现在都未授封王焰,便可看出,这血统,这身份,她跟我王央都忌讳着呢!”
眉书言:“这又与您何干,难不成换血?”
夯及多苦笑:“那倒不至于,我也不去受那罪,再者,赤土谁人不知,血统最高贵的就是这病央,难不成拿他的血?我还想多活几年哩。”
眉书言话锋一转:“想起来了,王央要你迎取茅立新家的火花茅荔枝,想必就应在这事上。”
夯及多附和:“后勒虽是正经的火花,但也是小门小户,我的血统一直被人褒贬不高贵。
旁的后折多是王央继位后纳的,都拣将军,学臣一流,论起来,比我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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