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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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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发抖不止，几乎是歇斯底里，殷画楼怕她哭出个好歹来，忙抱住她轻抚她脊背，令她慢慢平静下来道：&ldo;阿娘不可如此大动心神，将来儿若离家，阿娘更要保重身体……&rdo;顿了顿又道：&ldo;儿非是怕了谁，只是殷家一族要紧，阿爷大事不可有误，儿非走不可！

&rdo;后面那句话几乎是贴着母亲耳边轻轻吐出。

王氏一时被她话中的暗示惊的哽住了声音，一把攥紧了她。

殷画楼只是镇定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道：&ldo;我自可去昆仑山避世，但有一事，要先做完，做完这件事我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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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翁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殷画楼道：&ldo;父母大人尚在，出家远行乃大不孝之举，将来我只怕终身不得归家，既是如此，我要半年时日为父母大人尽孝，待此事了结，我便即刻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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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中几人交换了下眼色，族翁道：&ldo;可！

孝道乃是大义，此事族中依你！

只是过了这半年，你不得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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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画楼冷道：&ldo;为了父母大人的清誉，我也不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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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翁看了眼脸色阴沉的殷崇厚智，半晌终是叹道：&ldo;阿元，你休要恼恨，殷氏不是你一个人的殷氏，十一娘今日自己拿了主意，也同样是为了殷氏的将来。

你若要恨，自可恨我心硬，我忝为殷氏族长，身上担着殷氏兴亡的责任，十一娘之事，便算是我殷家上下对不住她，将来若真有报应，便只管报应到我身上，我受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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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起身告辞，殷崇智心中恨极，竟是一点也无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待几人出去，殷画楼又叫来婢子，小心搀着泪流不止的王氏回房。

一时奉恩堂只剩下父女二人相对无言，半晌，殷崇智抬头，见长子次子也立在门口，招手叫了进来，他与王氏先后有过四子二女，早年间两子一女于襁褓中夭折，虽是憾事，但站下来的这两个嫡子，人人见了皆道是龙章凤姿之辈，唯一的嫡女更是钟灵毓秀聪慧无比。

奈何天不遂人意，何以至此……

殷崇智心中一时骄傲，一时心酸。

长歌见父亲目色深沉不语，同秀松对望一眼道：&ldo;阿爷，咱们家不能把阿妹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咱们……&rdo;

殷画楼突然出声截断他话头道：&ldo;现在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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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如其来将长歌后面的话噎住了，父子三人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她！

殷画楼缓下声音又说了一遍：&ldo;现在不是时候！

建康尚未全失人心，关中师出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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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画楼内里本来就是换了瓤的，特种侦察兵出身，这件事根本瞒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