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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直白一点也没错,银货两讫的话,这么说没问题,只不过是一笔下贱的皮肉交易,这么想就也接受了。
祝辛勉强平复呼吸,没看到夜色中程林某个瞬间有点怜惜的眼神,自然,看到也不可能领情。
他记起第一次见面那晚,程林笑意盈盈问李洲开了多少钱,转瞬又想到祝宏飞说自己下贱,而现在,自己要用这种下贱的事情帮祝宏飞的忙,所以比祝宏飞说的下贱还要下贱,自甘下贱,讨不到好,愚蠢至极。
他用一些能想到的难听话形容自己,比不上祝宏飞压到脊梁上的千分之一。
也难怪程林总是笑自己滥好心,其实要是走了又怎么样呢?矫情也好脆弱也好,也没有人关心过自己会不会溺死,会不会很难。
可他还是想叫拍着自己后背说不用理会那些事情好好读自己的书就行的那个祝宏飞轻松一点,想让祝娆很开心地考虑假期要跟爸爸妈妈去哪里玩,而不是小小年纪就开始担心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无处着落已然是祝辛的宿命了,滥好人也是。
可是好多个瞬间他又想当程林说的那种人,自己不痛快就让所有人都不痛快,宁可我负天下人,就像现在这样,他能无缘无故就把自己糟践成一滩烂泥还能毫无负担跟自己调情,要自己陪笑。
祝辛忽然有点好奇程林的看法:“程林,我是不是很好笑?”
“嗯?”
“他们那么对我,我还要答应你的条件,你对我做那种事情我还要被你胁迫,程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好笑?”
程林心说是啊,但没说出来,他摸了摸祝辛的脸:“你是太心软了。”
祝辛推开程林的手:“要是今天,我要了机票呢?”
沉默良久。
程林低笑,分明不信祝辛能那么有本事:“那我就刮目相看,拍着手送你走。”
祝辛于是无力,他双目呆滞,又问:“我们每次在一起……你都拍照了吗?”
那只从脸上被推开的手捏到了祝辛腰上,摩挲着缎面一样绵软的肌肤,没回答,祝辛以为他要做点什么,事已至此没什么好推拒,卖身抵债的话早卖早清,他配合着抬腰去解睡衣抽带,被拍了拍后背制止了,程林没有在人病着的时候欺负人的爱好。
他亲了亲祝辛额头结痂的疤,问:“假期还有多久?”
话题跳转太快,祝辛没反应过来,公费交换生去不了,正常开学还有十来天。
祝辛说:“一个多星期。”
“出去散散心吧。”
程林似乎已经想好去哪了,低下头亲祝辛木然的脸颊,掐着祝辛的下巴深吻,缠绵地说:“都开春了还这么冷,往南走走。”
祝辛被那晚的冷风冻坏了,精神一直不太好,耳朵长了两个冻疮,手指也有,涂了药还不好,额头上的伤也长得慢,呆在家里也闷,趁着还有时间,带他出去玩两天,而且家里也不太平,老头子成天上蹿下跳要他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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