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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相贞想了一想，最后做了决定：&ldo;走，我带你出去吃顿西餐。

&rdo;霍府是有西餐厨子的，想要吃西餐，本不必特地出门。

白摩尼知道霍相贞只是想让自己见见天日和人，但是依着他的本意，他真不想见。

很勉强的洗漱穿戴了，他不肯当着外人的面走路，所以霍相贞让人用轮椅把他推了出去。

白摩尼与世隔绝得久了，自认为已经成了怪物，不能见人。

但是今天出了一趟门，他发现自己虽然也惹人注目，但还没糟糕到招人指点笑骂的地步。

他的左腿膝盖依然僵着，忍痛极力的将腿弯曲了，他自知站有站相是不可能，所以拼了命的想要坐有坐相。

一顿西餐吃完，他大了胆子。

在雅间里对着霍相贞小声笑道：&ldo;大哥，我明天还想出来玩。

&rdo;霍相贞吃得心事重重，但是勉强摆出开朗态度：&ldo;很好。

现在天气还不算冷，正应该多出来走一走。

&rdo;白摩尼高兴了，转身从轮椅后方抄起了一根手杖。

颤巍巍的站起了身，他气运丹田先迈右腿，然后聚精会神的调动左腿，集了全身之力，竟然当真让左腿也向前挪了半步。

&ldo;大哥。

&rdo;他抬头对着霍相贞炫耀：&ldo;你看，我这些天没白锻炼吧？&rdo;霍相贞看他还是小孩的性子，说怒就怒说喜就喜。

趁着他现在的喜，霍相贞顺着他的话头说道：&ldo;好，大概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你连手杖都可以扔掉了。

&rdo;白摩尼红了脸，对着霍相贞笑：&ldo;真的假的？要是能把这根拐棍儿撇开了，就算我是新生了一回。

&rdo;霍相贞心平气和的对他说话：&ldo;不要松懈，坚持下去。

&rdo;夜里回了家，霍相贞睡到了白摩尼的床上。

霍相贞本意是想在夜里照应白摩尼，然而沾了枕头便睡，睡得雷打不动。

白摩尼半夜想要撒尿，推墙似的推他，怎么推也推不醒；平时在外间屋里守夜的仆人还被霍相贞打发走了。

无可奈何之下，白摩尼单腿蹦着下了床，一泡尿撒了个千辛万苦。

翌日清晨，白摩尼竖着一脑袋头发，恨恨的大发牢骚：&ldo;大哥你太烦人了，你还是回保定去吧！

&rdo;然后他又说：&ldo;今天我还出去玩，你别跟着我。

你太太太烦人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