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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下一秒肩头就陡然传来一阵湿濡的温热,许岑风竟是直接低头替他吸出了伤口里的蛇毒,那种尖锐刺痛却痒热的触感令法厄斯身形一僵,瞳孔诧异放大,他显然没想到治疗方式居然是这个。
“砰——!”
法厄斯瞬间从床边弹坐而起,一把推开了许岑风。
他从腰间拔出光能枪,漆黑的枪口直直对准了这只胆大妄为的雄虫,目光阴鸷,难掩暴怒:“该死!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许岑风早就预料到了法厄斯的动作,不着痕迹后退避开,毕竟对方一向都是这个狗脾气。
他的唇边沾着一抹暗沉的血迹,在白净的皮肤衬托下透着几分红艳,就像一副干净的水墨画,不知被何人点上了一抹朱砂。
许岑风抬手抹掉唇边的血迹,简简单单的动作,偏生看出了几分撩人:“蛇毒必须要吸出来,没有别的办法。”
那只羽冠红蛇是罕见的二次变异物种,军队目前并没有研发出血清。
法厄斯自身强悍的抵抗力导致蛇毒没有在血液中扩散,而是在伤口附近凝固淤堵,除了吸出来没有别的办法。
法厄斯闻言无声咬牙,面色阴晴不定。
许岑风唇齿间都是血腥味:“如果您不愿意让我治疗的话,那就换另外一只虫进来帮您吸蛇毒吧。”
外面都是些体格粗糙的军雌,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许岑风语罢转身朝着帐子外面走去,似乎真的打算换军医进来,然而刚刚走到帐门口,身后就陡然响起了一道阴沉的声音:“站住!”
许岑风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法厄斯,
一阵长达三秒的静默后,法厄斯最后当啷一声把手里的光能枪扔到了远处,心中万分憋屈,不甘不愿地吐出了三个字:“你过来!”
诚如许岑风所想,外面都是些粗糙的军雌,法厄斯不喜欢被陌生雄虫触碰,更不见得喜欢被陌生雌虫触碰。
两相对比之下,但凡脑子正常的虫都会选许岑风。
起码看起来漂亮,闻起来是香的。
因为风雪太大,电力装置受到影响,军帐里的灯光忽然暗了下去,橘色的光影只能勉强照亮一个朦胧的轮廓。
法厄斯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被许岑风推上床的,他克制着反抗的本能,拧眉咒骂出声:“该死,为什么要上床!”
许岑风低声回答他:“方便处理蛇毒。”
他只是单纯觉得法厄斯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老实几分。
许岑风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吻住了法厄斯肩头的伤口,然后慢慢吸吮出里面的毒血,再吐到自己手里的帕子上。
法厄斯皱眉低头,总觉得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时不时就要烦躁挣扎一瞬,然后被许岑风温柔按住手腕:“别乱动。”
许岑风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按住了对方,他在黑暗中偏头,不经意触碰到了法厄斯精壮的胸肌,微不可察一顿。
在虫族,雌虫负责怀蛋繁衍,亦要负责哺乳,在孕育期间他们的胸部会自动分泌乳汁,直到虫崽可以戒断。
许岑风控制不住想起了那个梦境。
法厄斯曾经身怀他的血脉死在了远方战场上……
他不知道梦境到底是真是假,只觉得那个结局实在符合法厄斯的性格,真实得可怕。
许岑风闭了闭眼,心想也许他们真的曾经有过一只虫崽。
他不似法厄斯满手鲜血,一生从未做过坏事,临到头竟有两条生命因他断送。
有些旧事已经过去了,甚至仅仅只存在于许岑风午夜梦回的臆想中,但每每想起,心脏都会牵扯出一阵隐秘的刺痛。
他心中的善和恶都不够纯粹,所以哪怕上辈子逃回地球也万分痛苦,世人大多如此。
法厄斯只感觉一只温热的手在黑暗中落在了自己腹部,然后缓缓收紧,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痛意,连带着他的心脏也被什么刺了一下。
法厄斯危险眯眼,心想这只雄虫该不会在占自己的便宜吧:“你做什么?”
许岑风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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