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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辞用茶杯暖着自己的手,低声道,“这些年我一直提醒自己别去想你,有时候连自己都骗过去了,以为真的忘了,如果你没有再出现,我大概能骗自己一辈子但是也不会再有其它人了。”
“这话听着或许可笑,未来变数那么多,但我是认真的。
你不在这些年,不是没有其它人出现过,但我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他们都是多余的,只有看见你的时候,才会觉得,我其实是希望有个人陪着的。”
傅宁辞说话时一贯挺得笔直的背微微驼下去,暖气开得这样足,仔细看他的肩膀却还是有一点发抖,那就并不是因为冷了。
容炀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拿过他手里的茶杯,按了按他的肩,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什么。
“容炀。”
傅宁辞轻声叫了一句他的名字,有时候他觉得这两个字就像一个诅咒,把自己困在里面了,“我不知道你到底哪里特别一走四年,比我们当初认识的时间都长,可我就死认着你不放”
“那么我呢?”
傅宁辞抬起头大概是想要笑一下,让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话显得胸有成竹一点,但失败了,“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吗?你说你到南局之前,就知道我在那里了。
你是为了我来的吗?”
容炀嘴唇动了动,他没办法说不是,但也的确不完全是傅宁辞所希望的理由。
“我不想兜圈子了,一直想找个更合适的时间,可什么时候又算合适……我原本订了餐厅和花,想等你回了枫江”
傅宁辞看出他的犹豫,抿了下唇,“自从你回来,或者更早,我就一直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你。
刚刚在院子里等你的时候,我都开始害怕了,要是又错过一次怎么办?”
傅宁辞尽量刻板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悔意,容炀压着牙没说话,脖子上有隐约的青筋。
他想告诉傅宁辞,那并不是他的错,自己原本就得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也不能说。
傅宁辞握着容炀搭在他肩上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着他的指节,“我不管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也许就是我们缘分没够,你能再出现,我已经很感激了。
这一个月,是我这四年来睡得最安稳的日子,因为你在。”
“我要什么,你知道得很清楚了,不准装傻。”
他定定地看着容炀不闪不避,像要一直望进他的心里去,“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一次可以不要走了吗?留下来,永远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容炀喉结动了动,他想开口说好,成全傅宁辞,也成全自己。
他原本就想过许多次,剩下这段日子好好地陪着他
可他听见傅宁辞说永远,哪有人的永远该按天来计算?
从三千年前初遇,他就一直在失去他,一次又一次,而痛苦不会被习惯,那些伤口也没有愈合过,只会被更深的伤口覆盖。
况且,这一次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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