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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癫狂,分明是他折磨卫彦。
他左手从怀里掏了一下,紧紧攥住卫彦的右手,小声说:“你要我命,这个拿去。”
卫彦任他抓着,沉声向我说:“转身。”
我迷茫转身,身后重物倒地。
卫彦绕到我面前,双膝重重落地,沉声道:“主人。”
我不敢转回去,只是问他:“孙一腾尸身怎么办?”
他说:“有仆妇收。”
我一把拉他起来,五味杂陈:“不要滥杀。”
他答应:“是。”
然后我嘶哑地说:“走吧,我们回去。”
他是杀了人,但我掌心里握着他的手,脉搏有力,稳定暖和。
回到厢房,沈涟掰开了我的手问:“你的手怎么弄的?”
我低头,左手掌心一道红痕淤肿正微微往外渗血。
只得告诉沈涟:“宴席上我们见到的江东盐商孙一腾折磨卫彦,我硬接了孙一腾一鞭所致。”
一看之下钻心似的疼,忍不住叫痛。
沈涟的小手拉着我的手问:“你自己是大夫,伤口严重吗”
我老实说:“不严重,就是痛。”
沈涟问:“那么孙一腾怎样了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我踟蹰了一下:“我找卫八要了他的身契,他”
染病还是实话间犹豫了一瞬,“杀了孙一腾。”
沈涟刚要说话,齐进这时候颠颠地跑进我的厢房,手里还抱着一坛酒,进来就说:“虽然李大夫你不会武,今天不愧为一条好汉。
我服啦,请你喝酒。”
小小的沈涟淡淡说:“我小时候学过,外伤不宜饮酒。”
齐进还要张嘴,沈涟率先下逐客令:“他们多休息为好。
齐大哥请先回。”
齐进只得抱起坛子讪讪地走了。
我支使沈涟:“你打开我放在这间厢房的随身药箱,给卫彦包扎一下。”
沈涟扫我一眼,面上有点愠怒,还是照办了。
我自己颤抖着左手端起洗面铜盆,到门口冲洗右手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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