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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余容死了,难产。”
二十六岁的沈曜平静地说,“二姐安排我娶了她夫君昭义王的妹妹王川连。
我把念容给她抚养了。”
我不知如何作答。
他也不开口,半晌我问:“你为何搜刮金银所铸的四神像?那是百姓的信仰啊。”
“金银神像是拿来充实国库的。
难道你希望我对百姓横征暴敛?”
他说,“我非但要搜刮金银神像,还要拆四神庙,好将拆下来的庙宇材料修缮廨驿。
之后,我还要用铁像铸农器,用铜像及钟、磬铸钱。
天下大的四神庙有四千六百余座,总该通通拆掉,免除祸患。”
我接不上话,转而问他:“你发上是红珊瑚巾环。
鸟衔花巾环呢?”
“丢了。”
他冷冷地说,干脆离开。
永熙八年十月十一日午,褚明跑来医馆坐着,唉声叹气。
我问:“你怎么了?焦头烂额的。”
褚明说:“昨晚我去西北瓦子的南风馆出诊。
我前脚刚走,后脚南风馆竟然走水了。
火势冲天,连着烧掉了那整条街的秦楼楚馆。
在那条街上的人,呛死的比烧死的还多。
早上那边清出来的尸首已经过两百了,还在不断挖新的出来。
李平,你说天干物燥也不至于烧得那么厉害吧?”
沈曜不想要的过去,应该被他埋葬得很干净了。
我说:“还好你走得快。”
他点头:“唉,就是,幸好我走得快才没有事。”
永熙九年十月十日晚,月色惨淡。
沈曜抱着龙泉站在他的卧房门口。
我进厨房,将空碗和小刀递给他。
“卫彦分明滥杀、受伤,还过世了,可你医馆至今没旁人。
你真是不公平。”
二十七岁的沈曜递给我血碗,笑着说,“李平,喝吧。”
我边喝边想,他每次来给人的感觉都在变化锋芒渐去,光华内敛,越发看不出喜怒。
我放下碗。
沈曜走到他床前,按着床铺。
“从前有个小小少年,一直以来,都想要他谪仙似的养父。”
他起身走出门,低声说,“时候不到,李平,你不用躲;时候到了,你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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