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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周素馨拿她没办法。

稍顷，青娆端了粥回来，周素馨又将俞眉远扶起喂粥。

温热的粥一勺勺送入她口中，寡淡的粥味叫她尝出别样的香气，粘糯的米粒入口，便化成人间美味，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味道，都让她欣喜。

一碗粥没多久便被喝得精光。

俞眉远巴巴盯着空碗，道：&ldo;饿，我还要。

&rdo;

周素馨见她有胃口吃东西，悬起的心早就放下一大半，此时闻言不禁又蹙眉。

&ldo;姑娘，你刚醒，不宜一下进食过多。

&rdo;周素馨话说一半，忽然听到屋外传进的唤声，她脸色微沉，便转而朝青娆叮嘱。

&ldo;青娆，照顾好姑娘，外间有事，我先出去。

&rdo;她言罢转身。

宅子里人太少，那些丫头婆子见她们母子两是被撵到庄里来的，本就存了轻视的心，每日里只知吃酒赌钱消磨时间，哪肯用心。

这宅中一应事宜，不过是她带着青娆并大丫头金歌，拢共三人照料着，如今又添四姑娘摔伤，把她们折腾得鸡飞狗跳。

再想想东厢房里病重的那位，周素馨的心便直往下沉。

往后的日子，都不知如何过下去。

她心思繁杂，匆匆而去，俞眉远仍旧乖乖躺在床上。

也不知是吃了饭食的关系，还是孩子的身体本就孱弱，她没多久就觉得眼皮发沉，眼前纱帐雀勾都模糊了，转眼间她就沉沉睡去。

梦里一片光怪陆离，她像陷在梦魇里的困兽，昔日种种轮转划过，分不清梦境还是真实，直到喧哗声将她吵醒，噩梦远去。

天色早已沉去，屋里点着豆亮的烛火。

俞眉远从床上坐起，厚被滑下，她身上裹出的汗意叫四周冷意一冲，情不自禁打了寒噤。

床下铺着被褥，青娆就睡在那上头守着，此时她也已醒来，揉着眼眸怔怔地看着屋外。

纸糊的窗上印出晃动的火光与几道人影，俞眉远听到屋外传来的细碎脚步声与絮语。

&ldo;大夫还没来吗？&rdo;清冷的声音像是周素馨的。

&ldo;没，已经催过两回了。

&rdo;大丫头金歌回答道。

周素馨长叹一声，还未开口，远处便又传来惊急的唤声：&ldo;周妈妈，不好了，夫人又呕血了，您快去看看。

我瞅着夫人那情形是不大好了，怕是不成，要不要遣人回府禀告一声？&rdo;

&ldo;糊涂东西，说什么混账话。

&rdo;周素馨当即厉斥着堵了来人的话，&ldo;大夫都没瞧过，你瞎说什么？&rdo;

火光摇曳着，照着院子里被冻得不住打颤却又焦急万分的人。

&ldo;金歌，你亲自去请大夫，我去瞧瞧夫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