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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她说清楚来着,但她不想听,可能是觉得……”
他缓慢地微笑,“放弃的太早,以后会遗憾吧,再等等,或许还有希望。”
这句话,一直在梁霜影的脑海中,着了魔似的反反复复,不仅是触动,还有感同身受,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徒劳无功的事情上,执迷不悟呢?
酒店的电梯门打开,她走了出去,抬眸的瞬间,停下了脚步。
她的房间门前有个男人,而他应该在抽烟。
走廊寂静的灯光下,温冬逸背靠着门板,身形高挑,微敛眼眸,若有所思的走神,另一边手放在兜里,中间挂着件外套,上身只穿着一件衬衣。
一眼望去他是白色的,他很适合白色的衣服,只能看见透着骄矜的高贵,看不到他的残忍。
当男人抬眼的时候,他们仅有两步之隔。
温冬逸一直将那张脸蛋视作是松林针叶上的雪,白到泛青,今晚不像了。
女孩唇上不再是属于自然的那抹红色,而是刻意让它浓烈的,如同弗拉明戈女郎的裙摆,身上垮着昨天的羽绒服,底下却换了件低圆领的毛衣,够到锁骨的凹陷。
最后,才是梁霜影手里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
在他身前停下,他冷着一张脸,以目光打量她,仿佛心里正整理着要怎么算这笔账的神情,好久没见,她竟然有些怀念。
梁霜影低头掏出房卡,眼影朦胧成暮色,她又回头瞥了眼什么,问着,“不用搬回去吗?”
指的是那个钛金垃圾桶,它突兀的竖在走廊中间,很难让人不去在意。
“开你的门。”
他这么说着,顺手就把烟熄在了细小的石米上,一堆烟蒂之中。
进了房间,玄关的灯控自动亮起,她被攥住了手臂,往里面拽去。
梁霜影几乎是跌进了沙发里,而他将自己的外套随手扔在一旁,坐在了茶几上,与她面对面,长腿敞在她的身子左右,膝盖抵着沙发坐垫,夺走她手中的荧光棒和头饰,直接砸了出去。
本来她是要留作纪念的,这下肯定是摔断了。
客厅昏暗,温冬逸背对着电视墙,那里的壁灯应该是暖色调,却怎样与他的眼神一样,显得更阴沉了。
空气仿佛凝滞在一起,绷成了一根锋利的线。
温冬逸问,“手机没电了?”
她沉默了一阵,点头。
“上哪儿去了?”
梁霜影发出的声音平静如水,“看演唱会,我说过的。”
温冬逸皱起了眉,“你自己一个人?”
她隐约叹了声,口吻有些无奈的解释,“我说要和朋友看演唱会,没说他要跟我一起来,也没说我朋友不在京川?”
只见温冬逸缓缓阖了下眼,那些森然的神色随之忽隐忽现,“哪个朋友?”
这个问题有一套趋近于标准答案——我和谁一起出去关你什么事。
或者是,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可是这般迂回的争执,最终还要绕回去,也是浪费口舌,与她性格相驳。
于是,梁霜影如实回答,“俞高韵。”
温冬逸的表情稍有所动,暂时看不出情绪,“你们还有联系?”
她生得哀愁的眼睛,望了他一会儿,轻声说,何止。
不完全是挑衅的意味,但只要掺杂了一点,对温冬逸来说,都是引火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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