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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3页）

句狐舒舒服服地伸开两条长腿，左右使了个眼色，懒洋洋道：&ldo;来，两位小丫鬟，给本夫人捶捶腿。

&rdo;谢开言屈指弹了下她的额角，她捂住头，泪眼汪汪退到一边，将坐墩让给了郭果。

☆、谢郎（下）

郭果上前两步，紧紧抓住谢开言裙裾，像是怕她跑了似的，一直问：&ldo;一一，你去了哪里？&rdo;

谢开言温声相劝，而郭果反复关心的无外乎一个问题：&ldo;你的嗓子到底怎么了？&rdo;

多年不见的口水妹妹如同一匹麋鹿闯入眼帘，清澈的目光一如当初那般温婉。

谢开言细细瞧着她，叹道：&ldo;一别十年，你都这么大了。

&rdo;

郭果眨了下碧色眼瞳，紧紧瞅着谢开言，就当以前那样粘着人。

谢开言拍拍她的头顶，说道：&ldo;我生了病，快要死了。

服了一帖药沉睡过去，再睁开眼睛，已经十年，外面都变了天地。

至于嗓子么……&rdo;她微微沉吟，再道：&ldo;那帖药护住了我的心脉，延缓我发病的时间，不过也伤了我的嗓子，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rdo;

郭果抿唇，神色极为悲悯，淡红色的唇瓣都快咬出血丝来。

谢开言道：&ldo;不准哭。

不准惊动外面的狄容。

&rdo;她连忙抹了眼角，挺直胸膛，深呼两口气，脸颊印出一丝嫣红。

句狐笑眯眯地说了句：&ldo;好孩子，这么心疼一一姐姐。

&rdo;

郭果自上车后，从来不看句狐，纤秀的眼睫扑扇下来，吝啬给出一点反应。

她径直对着谢开言讲述了十年来的生活，视周遭一切如无物。

&ldo;我还记得那天下着雨，雨点滴滴答答敲在竹子上，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哄着我睡觉，悄悄离开了房间。

我醒了过来，再也找不到你，沿着街道河边到处跑，喊着你的名字。

平常这个时候，你一定从屋角转出来，装作被我发现的样子，笑着领我回家。

可是那天后，再也见不到你……南翎国发生了战争，很多家族的子弟兵都上了战场，没人生还回来。

街坊里的糙疯长，遮住了青石砖，我拿着小镰刀割糙，谢飞伯伯抱起我，放在一匹枣红马上，对我说&lso;果子，果子，你跑吧，谢族现在只剩下我了，恐怕我也不能护住你周全了&rso;。

&rdo;

句狐这时凑上来，睁大眼睛，样子显得很惊讶。

&ldo;你们是谢族人？&rdo;

郭果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点上她的额头，将她的脸庞撑到一边去，继续说道：&ldo;谢飞伯伯委托家里的老仆人照顾我，自己一个人返身走向了乌衣台。

我被勒在马上，哭着朝后面喊，叫伯伯一起来。

他像是听不见似的，走得越来越远，直到我看不见。

跑出了南翎，我回头看，城墙都塌了，乌鸦在半空中飞旋。

我吓得哭起来，老仆人背着我，混入出城的文人之中，向着华朝大地走去。

两年后，老仆人病死，我一个人到处飘荡，去了趟云州豆沙关，救了一只白虎，现在和他相依为命。

对了，我那老虎名叫&lso;豆包&rso;，是你喜欢吃的糕点名称，也是豆沙关的诨名，你喜欢么……&rdo;